2013/03/31

後哥迷記




2003年,對香港人來說,是難以忘懷的一年。那一年,沙士襲港,全城帶著口罩,看著新聞報導,留意每天新增的患病數字,那段時間,很難熬;那一年,愚人節的傍晚,張國榮因抑鬱病,跳樓身亡,開了一個令人無法相信的玩笑。

我跟他,總是輕輕地擦過。我出生前,他剛於紅館,開了33場告別演唱會,暫別樂壇,而他離開時,我只有中一,當年沙士停課,正於在家閒著。玩ICQ的時候,突然收到轉發信息,說張國榮離世,我跟家人說,但沒有人理會我,直至新聞報導確認消息。那時的我沒有什麼,對他也沒有太多的認識。我第一次認真聽他的歌,是他離開後,電視台派明星獻唱的紀念晚會,我看著那時的偶像,唱了一首《怪你過份美麗》,覺得不錯,便上網尋找。那時開始,接觸他的歌曲,一首接一首,繼而電影,還有其他訪問之類。

這些年來,別人談張國榮,總是離不開外貌。倪匡曾說他「眉目如畫」,黃霑亦說他「靚仔至極」。後來,我喜歡上他,卻很少再說「他很靚仔」,因為他總有其他地方值得欣賞。

他的美貌,沒有讓他於娛樂圈,順風順水。他剛出道的幾年,成績不好,最為人認識的事,就是他於表演的時候,一時興起,把心愛的帽子拋到台下,台下的人拾了,卻拋回台上。直至他跟黎小田轉投華星唱片後的一年,他終於憑著《風繼續吹》,紅遍了香港。後來的他,登上樂壇的一哥,推出了很多快歌,形象前衛,像不羈的男孩,然而這都是他努力換來的成果,沒有半點僥倖。他曾在演唱會上表示,初出道時,自知唱歌不好聽,所以買了一堆大紅大紫歌星的唱片,日聽夜聽,從中揣摩。如呂大樂說:「張國榮那冷傲的神情不會令人聯想到他努力不懈,但在我眼中,他是那位在《喝采》的男配角,在幾年時間之內,搖身一變成為了天皇巨星。這個人一定不懶惰。」縱然他很多的歌,家傳戶曉,但是每次我聽見《默默向上游》,總想著他錄音時的心情,如何唱著「幸運不肯輕招手,我要艱苦奮鬥,努力不會有極限,若遇失敗再重頭」這幾句苦澀的歌詞。

哥哥很細心,成名以後,沒有擺著歌星架子。這些年,在四月一日,曾經去過文化中心外邊,也曾去過遮打花園,看了很多從前沒有看過的片段,聽了很多人的分享,也曾有歌星為哥哥獻唱。曾經看過一個排舞師的訪問,他說有一年,弄傷了腳,沒有收入,哥哥知道以後,請他於巡迴演唱會中,幫忙打點一切,照顧了他的所需,也曾聽過,哥哥在完成巡迴演唱會後,能喊出每位工作人員的名字,而且送上一份小禮物。禮物都是哥哥於路上觀察後,精心為各人挑選。每次讀到這些報導,或是看到這些訪問,除了外表與氣質,哥哥還有一種細心。

哥哥曾經說過,自己小時候很孤獨,這種害怕寂寞的感覺,不知為什麼總是纏著他。他於告別演唱會上,說「當一個藝人在最光輝的時候引退,他與他的支持者都會很傷心,但是當他跌下來再消失,傷心的只是那個藝人。」不知怎地,當我聽見這一句,感覺很悲傷,但無可否認,他的纖弱,不介意跟大家分享,讓人更喜歡他。他總是這樣的坦率,沒有考慮隨之以後的結果,有時候,他的坦白得到見諒,但很多時候,卻換來很多壓力,然而他沒有遮掩著真正的他。

2003年後,很多人依然為他舉辦不同的紀念活動,他的音樂會,比每年的樂壇頒獎禮,更星光熠熠,亦有歌星在紅館開演唱會時,多次向他致敬。這年,不同電視台,總是不斷重播哥哥的電視,播一些特輯,彷彿肯定了他的成就。我沒有看過他的現場演出,但從影像、聲音與文字的紀錄下,我像是懂得他。昨晚,看完電影節的電影,在文化中心門外,聽到一班青年圍著,播著哥哥的《當年情》,他或許繼續流行下去。

2013/03/28

The Master 大師




看完《大師》(The Master)離場,劇情未細味完,已被兩位男主角祖昆馮力士(Joaquin Phoenix)與菲臘西摩荷夫曼(Philip Seymour Hoffman)的演技迷倒。電影的節奏偏慢,卻解放了兩位男主角,他們在慢節奏中發揮得淋漓盡致,為電影增添了不少味道。但今日想談的,卻不是演技,而是宗教背後的人,那些迷失的人。電影劇情圍繞著一個神秘教派的興起,但電影本身其實不能稱得上是一齣宗教電影,因為當中著墨最多的不是宗教,是關於兩個性格不同的人追尋宗教的亢奮與失落。

電影影射的宗教是神秘教派山達基教(Scientology)。山達基教未必人人都識,但若說起影星湯告魯斯(Tom Cruise)所篤信的宗教,或者讀者會泛起一點印象。山達基派是新興宗教,於1952年由L.羅思.賀伯特(L. Ronald Hubbard)所創立,賀伯特就是戲中主角之一卡士打(Lancaster Dodd,菲臘西摩荷夫曼飾)的原形。賀伯特原是一個科幻小說作家,後來出版了一本有關心靈科學的書籍,漸漸開展一個名為戴尼提(Dianetics)的運動。戴尼提是一套系統方法,舒解經由心靈對身體所做的事,例如不必要的情緒等。起初,這只是一種心理治療的方法,但後來卻成為新宗教的基礎。部分戴尼提的使用者回應屬於前世的經驗,被賀伯特接納了,並發展出一種名叫「希坦」的概念,即是精神個體的概念。這讓賀伯特的理論最終宗教化,成為一個新興宗教。

雖然電影與山達基教有關,但重點卻不盡於放在宗教的討論之上,而是更著重於兩位男主角於宗教中的經歷。宗教,是一種基於認知信仰的社會制度,社會學宗師涂爾幹(Emile Durkheim)就曾指出,宗教關乎超越人類知識限制的事物,結構功能派的社會學家按這種觀點推論下來,亦相信宗教能提供人生的目的與意義,讓人面對困境時,不易墮入絕望之中,也就是擁有一種改變別人生命的力量。

不少人在失落之時,會尋求宗教的慰藉,期望從中得到面對困境的力量。在電影中,主角費迪(Joaquin Phoenix)是被社會遺棄的一群。他是一名軍人,患有精神問題,退役以後無法融入社會,於一次意外逃命之中,遇上了創立神秘教派的作家卡士打。卡士打與費迪之後有一次談話,那次深談之中,卡士打挖出費迪一些藏於心底的秘密。自此,費迪被卡士打而吸引,成了卡士打身邊的左右手。那次談話是費迪首次接觸神秘教派,卡士打卻能令他說出積壓於心中多年的秘密,是他對宗教和卡士打產生好感的原因。
然而,費迪對卡士打的神秘宗教本身沒有深入的認識,甚至一點了解的意慾也沒有。由始至終,他只是想借宗教融入一個願意接納他的群體,藉此繼續過他期待的生活,他愛上的是慰藉,不是「希坦」。
嚴格而言,他其實不信教,而不過是信卡士打。別人專心聽講,他在旁胡思亂想;人家講道,他去想性事;他有過幾次暴力行為,但打的都不是反對神秘教派的人,而是反對卡士打的人。
信仰全無基礎,費迪全心投入,但當卡士打的兒子卻指出父親只是胡說一通,加上後來一些不快經歷,令他最終選擇不辭而別。神秘宗教對費迪只是一時的逃難之處,他對卡士打的崇拜多於宗教本義,熱誠都在一個人身上,當卡士打的形象破滅的時候,費迪的放棄亦來得輕易。

失去自己的教主

卡士打醉心發展他創立的神祕教派,他曾經是宗教的提倡者,最後卻牢於宗教的困局之中。卡士打雖然身為一教之首,但是他卻不如別人眼中的風光。妻子碧芝(艾美阿當斯飾)像他背後無影的手,指示著他。他根本失去自己,連與費迪的交往,亦因碧芝的反對而疏離。後來,費迪越洋去英國找卡士打,二人最後一次見面。卡士打坐在一間大房之中,像是教派的代表人物,位高權重,碧芝坐在旁邊的陰暗處,其實一直掌控著卡士打是她。他的一對子女,一個留在他身邊的卻不信任他,另一個亦與丈夫離開了。宗教不能成為家庭之中的凝聚力,反而破壞了家庭之間的關係,讓他們一家四口各散東西,一起的亦貌合神離。
卡士打在宗教之中迷失了自己。電影中的一幕是碧芝離開房間以後,卡士打對著費迪唱著 ‘Slow Boat to China’。這是一首浪漫的歌,講述歌者願意跟愛人坐著船,慢慢地盪去中國,在這裡「中國」是一個泛指,代表了遙遠的他方。歌曲暗喻了卡士打的心聲,希望離開困住他的枷鎖——即是自己開創的教派,及控制著他的妻子,跟費迪待在一起,自由自在。這首歌由卡士打口中唱出,顯得特別寂寞,他根本不能成為歌者,也沒有一個願意與他遠走高飛的愛人,只能日復日地過著相同的日子。卡士打是開創宗教的教主,但宗教為他帶來再多名聲乎位也好,卻無法給予他慰藉,甚至是他生命中最大的阻力,宗教在此失去應有的功能。
導演保羅湯馬士安德遜(Paul Thomas Anderson)曾經形容《大師》是一個「愛情故事」,當中的感情也許不是兩個男人斷背山式的戀愛,而是一對失落於宗教而寂寞的人互相慰藉的故事。宗教是一種對生命的態度與信仰,但當人於宗教的路上迷失,就等於人生中失去定焦點。卡士打成立教派,為信眾解決問題卻無法自救,希望愈大,失望愈大,為宗教所困;費迪從軍中退役以後,不斷飽受精神問題煎熬,曾經向宗教尋求,對卡士打的祟拜最終令他的人生更失焦。一個人繼續逗留於教派之內,過著他不渴求的生活,一個人決定離開,但卻無法忘記卡士打,他們都是宗教的失意者。電影其實倒過來否定神秘教派的救贖作用,甚至想質疑宗教是否能對信眾帶來正面的影響。背後的宗教反思是:當宗教讓人失意,信徒應該怎麼辦?逗留,還是離開,這電影最想問的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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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刊於《評台》




最近,有點懶惰。其實,上星期寫完,也刊登了,這裡上載得很慢。下一次,會同步進行。

2013/03/19

謝謝你的溫柔 Tenderness





《謝謝你的溫柔》如戲名一樣,以淡淡然的語氣,道出一件微小不過的事。

分開了15年的夫妻,因著兒子滑雪受傷,而再次一同上路。行程之中,二人於狹小的車廂之中,他們交談,也回憶過去的點滴。同時,在他們的相處中,讓人漸漸理解他們分開的原因,正如他們於電影中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Frans指出Lisa的家,雖然裝修了,但依然沒有處理蜘蛛網的問題。Lisa嫣然微笑,然後回答「你總是看見一些我看不到的東西。」

電影沒有意圖重新把他們拉在一起,雖然他們走得很近,對對方仍然關心,但距離卻很遠。回程的時候,Frans載著受傷的兒子,而Lisa則駕駛兒子的車子,在後跟著Frans的車。路上,Lisa載了一個坐順風車的男人。二人談笑,Lisa累的時候,甚至讓男人負責駕車,毫無懷疑,這一切看在Frans的眼內,覺得是不可理喻。然而,兒子卻回應,如果所有的人,都不願意幫人,世界將會變得很可怕。這無心的一句,把FransLisa的分歧,輕輕點明。

他們的兒子因為受傷,將父母拉在一起,但是行程中,他不大理會他們。事實上,父母對他,一直也沒有太多的關心,就是意外之前,他倆根本不知他有女朋友,也不了解他的事。而受傷以後,從他只跟女朋友聯絡,而讓父母於醫院白行一趟,以至後來回家以後,一待父母離開,立刻致電給女朋友的行為看來,他早已習慣沒有父母的生活。他們三人,縱然曾經很親近,卻已經漸漸疏離,回不到過去。

電影的情節沒有高潮起伏,像是一篇白描的散文,看下去淡如水,品嚐以後,或許讀得出作者背後的一絲絲感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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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國際電影節的電影,資料、相片難以尋找,或許也是非英文電影的苦惱。短短的一篇,以記念首次出席電影節的試映會。


2013/03/18

三月.小記



最近寫了很多萬字,但很久沒有單純地為這裡寫下什麼。趁著今天有半點時間,把最近的生活以文字整理一下。

1.電影

最近的十天,看了四齣電影,以及兩齣微電影,感覺不錯,只是還沒有一齣電影,讓我特別喜歡。

第一次出席了香港電影節的首映禮,或是試映會,實在搞不清哪個名字才對,跟某公司的電影版編輯談了一會,感覺有一點搞笑,但我覺得已經勇敢了一點,沒有過於怯場的表現。看完電影,我有點期待電影節的來臨,但一天經過電影中心,發現那齣電影的海報,不禁有一點無奈。

聽了導演麥曦茵,與岑珈其的分享,還有盧鎮業客串主持,算是一次認識了三位導演。記得麥曦茵說過她的處女作《烈日當空》,在電影中心上映了九星期,的確是很長的時間,原因卻是靠口碑爭取回來,而每天可能只能上映得一場。她說:「我們上映這麼長的時間,不是電影特別賣座,因為是捱回來。」對的,在香港搞電影,什麼的也好,成績都是捱回來。以此作為一點的提醒。最後,依然期望她繼續拍堅持自己的電影,「如果沒有xxx,我就唔拍。」現在,只是期望快點把工作做完,下星期去看盧鎮業的《金妹》。

2.寫稿

我記得,我曾經期待被別人追稿。年少無知,覺得被人追稿,是因為自己有稿要交,值得快樂。好了,至今也不能否認,這件事是快樂,但當我收到追稿的電郵,感覺其實一點都不愉快,還有點緊張,還有點無奈。

放心,我記得我說過,我不能脫稿。這紀錄,暫時做到的,至於三月之後,是否保持紀錄,就有待查證。只是這幾個月,寫下的字,多得我,無法估計。

3.阿仙奴

連續看了兩場阿仙奴二比零的比賽,尚算滿意。捱著睡意,於345分起床看阿仙奴,其實有點不智,但感謝身邊依然有人起床,對談一下,才可以撐著完場。連續兩年的飲恨出局,我有點無奈,只是今次對球員的表現,談不上收貨。

過程,比結果重要。有時候。

4.演唱會

今天,打爛了電話,都沒有打通。也許所有人都是這樣,所以我不計較了,但最後請也給我五月天的票,當然也想要陳醫臣的。

電話打不通,不想買黃牛,就等只好公開。

5.張國榮

對不起,四月一日快到,加上今年是十周年,所有傳媒都鋪天宣傳。很喜歡哥哥,結果這幾天,總是在電視看到他。

提起他,就有點傷感。

很多字了,沒有人再看。

2013/03/14

《衝浪傳奇》Chasing Mavericks




在香港,滑浪這項運動並不普及,幾乎有點陌生,談不上有半點認識。看完《衝浪傳奇》(Chasing Mavericks)以後,在網上閱讀了有關主角Jay Moriarity的事蹟。雖然他流行的年代,並沒有Youtube等網上平台,但有關他的片段卻被上載。影片中的大男孩,充滿著笑容,於海浪中自由滑行,就像大銀幕中形容的他,樂觀積極。

Jay Moriarity是美國滑浪天才,以16歲之齡成功征服加州北部,全世界最高、被喻為「無比敵」(Mavericks)的巨浪,而嶄露頭角,登上滑浪雜誌的封面。《衝浪傳奇》講述了JayJonny Weston)的故事,以滑浪高手Frosty HessonGerard Butler)訓練Jay挑戰「無比敵」的過程為主線,挑戰生命的奇蹟。

小時候,Jay 與好朋友Kim一同於岸邊計浪的時候,不小心跌入水中,被正在滑浪的Frosty救回。自此,這對鄰居結下不解之緣,亦師亦友。後來,Frosty更指導Jay,越級挑戰「無比敵」。在訓練期間,雖然二人年紀有所差距,但目標一致,漸漸建立了一份特別的情誼。在滑浪方面,FrostyJay的師傅,從不同的領域上訓練Jay,助他衝破巨浪;在家庭方面,二人卻是互相幫忙。Frosty一直瞞著妻子Brenda,跟朋友滑浪,也不懂跟女兒相處,跟家人關係疏離。直至,Jay跟隨Frosty學習以後,Frosty漸漸明白家人的需要,重新投入家庭,例如為Brenda裝修殘破的廚房,亦提早回家,給女兒說故事,挽回他們一家的關係。後來,Frosty亦讓Jay與他的媽媽修補關係,使一直頹喪的媽媽,重新做人。在二人互相建立的途中,他們不知覺地為對方,挽回家庭。

這樣的情節,不算特別。不少電影皆存在兩位地位相迥的主角,情節理所當然地以地位較高的一位協助較低的,但從相處過程中,卻發現二人是互相幫忙,甚至讓施予者突破了自己的限制。就像早幾個月上映的法國電影《閃亮人生》(Intouchables),講述白人富翁與黑人看顧的故事。白人富翁跳傘發生意外,下身癱瘓,聘請了黑人看顧,解決了黑人的生活問題,但其實黑人看顧,卻於不知不覺間開闊了白人富翁的眼光與心扉,讓他活得更自由。雖然兩套電影皆由真人真事改編而成,亦講述兩位主角相互幫忙,但與《閃亮人生》則重二人關係不同,《衝浪傳奇》更從JayFrosty的經歷,強調了生命中的可能性。

縱然Jay極具滑浪天份,衝過不少海浪,但回家以後,他卻失去平日的勇氣,一直受父親離家的影響。幾年以來,Jay一直逃避著爸爸的信,放於木盒之內。這些年來,縱然好奇,但不曾拆開,恐怕確認自己被拋棄的事實。從傾談之中,Frosty得悉了這件事,意圖讓Jay克服纏繞多年的恐懼。起初,Jay對此極為反感,甚至選擇放棄征服「無比敵」。縱然拆開父親寄來的信,與他後來挑戰「無比敵」沒有必然的關係,但這一步,卻正是他訓練之間的成果,不單從體能上加強實力,更於心理的範疇中突破自己。所以,拆信這一步,於Jay來說,極為重要,是他蛻變的一個里程碑,象徵他的成長。

在挑戰「無比敵」的早上,Jay於海上繼續受到宿敵的挑釁。他沉靜應對,默默隨著富有經驗的滑浪好手,慢慢划出大海,沒有被他人行為影響。那天的「無比敵」比預期中巨大,挑戰難度更高。Jay第一次挑戰失敗,一度消失蹤影,但依然堅持。當他稍定心神,便再度挑戰巨浪,終憑著他的意志,戰勝巨浪,聲名大噪。對於只有16歲的Jay來說,這巨浪顯然超過他的能力,而且整個訓練時期,亦只得短短的十二星期。誠然,這是不可思議的越級挑戰,但也是一種締造奇蹟的機會,Jay以意志與毅力,成功補足了自己的弱點。

Jay 繼續於滑浪界揚名,不少人特別稱讚他是一個soul surfer,強調他單純地喜歡滑浪,而不為追逐名利。可惜的是,在他23歲生日前,他於馬爾代夫徒手潛水遇溺,於海洋之中,完結他的人生。離開以後,Jay沒有被遺忘,百多人參與了在Jay家鄉的紀念儀式,把他的骨灰瀉進大海,場面極為壯觀。

縱然Jay的生命很短暫,意外離世,然而導演卻放棄以沉鬱,作為電影的格調。 整齣電影,主要描述JayFrosty如何準備挑戰「無比敵」,從中帶出於生命發生的不同奇蹟。這具正面積極的信息,與Jay的性格相似。在電影之中,從FrostyJay的相處,我們看著奇蹟出現,得見「從冇到有」。我們看著Jay的成長,從小孩長大成青年,從險些遇溺變成滑浪好手,從沒有可能到突破可能。二人產生的化學作用,改變了對方,也改變了周遭的人。現在,這座小城依然傳頌一句格言:「Live Like Jay」,學習這位滑浪好手對生命的態度,這或許亦是我們的一種提醒,讓奇蹟不只發生於電影,而是在生活之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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刊於《評台》

若然喜歡,請按下:http://tinyurl.com/a2sx5ce


《評台》刊登的一篇,與這一篇有一點的不同。也許,其他人不覺,只是我發現了。